这也是人世间的生存法则。
至于冷岸，对于他的出现，她知道并不是什么巧合。
她也一直在等着他自己告知。
对于他今天会来找自己，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故此也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三人走了一段路，冯雨诺这才开口：“周东，你是怎么打算的？”
“想好了，我想跟着你。”周东几乎不假思索的道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闻言，冯雨诺浅棕色的眸子直接对上他的眸子，语气带上了凝重的开口：“你可要想清楚，跟着我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甚至可能会惹上杀身之祸。”
这并不是说说而已，她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何远萧也害怕有人拿着她父母的安全来威胁她，都安排人来保护他们了。
“死，并不可怕！对比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死去，没有什么是比这一点更痛苦的了……”说着，周东的眼眶瞬间就红润了起来。
随着这句话，即便是走在竹林树木这样淡雅，令人心情愉悦的地方，冯雨诺的心里也觉得有些压抑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
范余的死，对于周东的打击真的是极为的巨大。
即便，他也算是为其报仇了，但依旧是摆脱不了对方逝去的阴影。
在没有得到宋昊真伏法的消息时，他都不会甘心。
瞬间，冯雨诺也是知道为什么周东会选择跟着她了。
还不等冯雨诺说出即便对方不选择这条路，宋昊真的过错，她也是不会轻饶的，一定让他付出该付的所有代价时。
周东却是又开口了。
许是这几天没有睡好，加上一个人无声的哭着，往常快人快语，令人听的很是舒服的声线此时带满了嘶哑，“现在，我就孤身一人，已经没有谁是值得我去护着的了。不是说人活着就要有意义吗！现在看来，跟着你，我的人生才会更加有意义。”
周东直接用着泛红的眸子注视着冯雨诺的桃花眼，感情真挚的说着。丝毫不为自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却对着一个小女孩儿快要哭出来感到害臊。
“冯……小姐，除了你这里，我已经是别无他处可以去的了。”
盯着周东泛着泪意的眼，冯雨诺心底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撞击了一下，差一点儿也就跟着一起泛起泪意。
不是没有他处，而是那个他处，会让他淡化所有对范余的记忆，身为两人记忆桥梁的冯雨诺也会在他记忆中变得模糊。
他可以恢复常人的生活，但失去的就是最珍贵的兄弟情义。
人已死，留给世间的就只有活人对其的记忆。而，唯一接触最深的兄弟，却是要淡忘他，将他最后于世间存活的痕迹也给抹去的话，对死去的人，只会是更残忍的结局。
冯雨诺闭眼，随即将眸光投放在略带衰意的草木之上。
想起昨晚花小葵跟自己透露的范余之事，她觉得，还是先不要跟周东说好了。
脑中浮现出范余之前冲着自己憨厚的笑容，以及他惨死的模样，其实，她的心早就告诉她她会如何选了。
对方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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