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许怀义实在想不出还能种点啥，现在种麦子也有点晚了，最重要的，车里的高产麦种都用完了，只能道，“先空这一季吧，没有肥料，就是撒上种子，也没多少收成，还白搭功夫。”
许茂元何尝不知道呢，他就是见不得田地闲着罢了。
转悠完，从庄子上又回到村里，许怀义还去学堂那儿看了眼，进度也挺快，眼瞅着到了收尾阶段，村里的孩子都迫不及待，催着家里长辈去扈秀才家里报名了，扈秀才要的束脩不贵，一个月一百文。
搁在以往，一个月一百文也不算少，但眼下，家家户户都有赚钱的营生，就不差这点钱了。
许怀义带着俩孩子回到家时，顾欢喜正在忙着做绒花，这回是送人，所以做的更精致讲究，看到仨人进门，头也没抬，“回来了？”
“嗯”，许怀义应着，把闺女放到炕上，从做好的绒花里，挑了一支比较素雅小巧的，插到她发鬓里。
顾欢喜今天梳的是低鬓，有点像后世那种，优雅慵懒，很有女人味儿，穿着月白色的夹袄，不说话的时候，淡雅如菊，要不早上吃饭那会儿，顾小鱼看了好几眼，夸她比以往都要好看。
“布料家里有，上回你买的那些粗麻布，足够用了，就是棉花……”
“去哪儿？”
顾小鱼点了点头，表情不是很好看，“爹，难民的情况，已经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接下来，是不是会有民乱？”
说道这个，许怀义道，“棉花先紧着咱自家用，给他们准备的棉袄棉裤，就用芦苇絮凑合吧，白天锻炼，活动起来不会冷，夜里烧上火炕，更冻不着。”
“或许吧。”希望他做的那些安排，能真的有用。
再说，俩孩子就在炕上玩呢，一点不知道避讳。
饭后，许怀义便出门了，一个人，连卫良都没带。
他语气平淡，仿佛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儿。
许怀义看着她傻笑。
顾欢喜只是想象一下，就不由打了个颤，“这是在震慑。”
倒是许怀义怕她多想，又解释了几句，“咱们能给他们一口饱饭吃，能有个地方遮风挡雨，他们就感激不尽了，不然，或许再过几天都活不下去。”
此刻，戴了绒花，整个人更为鲜亮动人。
顾欢喜哄睡了俩孩子，从房车里拿出书来，一笔一笔的抄写，脑子里却琢磨着别的，也不知道事情顺不顺利。
许怀义“嗯”了声，“由此可见，难民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迟早得出大乱子，朝廷用这种震慑的方式，就想让他们安分，简直天真，杀几个人管什么用？除非都屠尽了，可如今聚集在京城周边的难民，足有好几万，哪里还能屠杀的完？也没人真敢下这狠手，不然，非得落个遗臭万年的名声。”
许怀义深吸口气，转头对顾小鱼道，“你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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