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
听完这话，苏慕脸一下子就白了。
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几乎跟四年前一模一样的场景。
“好……”苏慕哑声道。
他咬着牙，令自己镇定下来，极其艰难地抬起已经僵硬的右手，在全息光幕上的病危通知文件末尾输入指纹签名，然后无力地跌坐在走廊边的座椅上，抱头沉默。
刘护士长收回文件，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急救室。
苏小曼在苏慕身边坐下来，关切地看着他。“苏慕哥哥，我……”
“别说话，让我静静！”苏慕打断了小曼的话，脑子里一片混乱。
小时候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来……
五岁之前，苏慕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父亲是人人尊敬的机甲战士，母亲是一位美丽端庄的中学老师，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
然而，父亲最后一次离开家之后，过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来。直到有一天，一名神情肃穆的联邦军官来到苏慕家里，哀伤地告诉他们母子二人，英勇无畏的父亲已经在抵御巨型变异生物大规模入侵的战斗当中牺牲了——一个令人羡慕的幸福家庭就此破碎。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他们的生活彻底变了。
失去父亲之后，苏慕的生活里充斥着各种异样的目光。母亲也失去了笑容，一边要照顾年幼的孩子，一边还咬牙拼命工作，她的身体就这么一天天垮了下来，最终在苏慕十岁那年因劳累过度引发脑溢血，命悬一线，差点撒手人寰。
所有的一切，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么多年的煎熬，也只有苏慕自己能够体会。
无论如何，他不想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苏慕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出现奇迹让老妈好起来。
他无法承受母亲再离自己而去！
就在苏慕茫然无措的时候，刚关上一会儿的急救室大门再次打开，主治医生冯主任和刘护士长一起走了出来，径直走到苏慕的面前。
“小慕啊！”冯医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母亲这次的情况，异常凶险！具体我就不细说了，你都很了解。由于病灶位置极其敏感，以前采取的都是保守治疗，你母亲颅内淤血一真没有彻底清除，这次复发，大大加剧了这一状况，必须马上进行开颅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开颅手术的风险也非常大，你要有心理准备！”
“冯医生……”苏慕起身问道，“手术成功率高不高？”
“按目前的情况，成功率不足10%！”冯医生回答道，随即补充了两句，“但是如果不动手术的话，你母亲有99%的可能性脑死亡……做不做手术，你必须尽快决定下来！”
对苏慕来说，这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
“手术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能做！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决定做的话，在手术文件上签名确认一下……千万不能犹豫！”说完，冯医生转身进入急救室。
“小慕！”刘护士长拿着手术文件，等苏慕做决定。
“做！”苏慕没多想，拿过文件，直接输入指纹签名。
不足10%的希望也是希望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妈去死……
“好，我们马上开始手术！”
刘护士长接过文件，迅速转身进入急救室。
冰冷的大门再次关闭，“手术中”的指示灯紧接着亮起，一场生死一线的生命争夺战就此打响。
“呼——呼——”苏慕紧张地喘着粗气，额头渗出冷汗。
“苏慕哥哥！”小曼扶着摇摇欲坠的苏慕在椅子上坐下，一边给他抚背顺气，一边很认真地说道，“其实，伯母的病，小曼是有办法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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