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伸出一只大手抓住洛新月的脚踝，手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拖入岩浆之中。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渐渐消融在滚烫的岩浆里，与那岩浆融为一体。
每每梦到这里，洛新月都会惊醒。
起初她也没有多把这个梦放在心上。可几天连续做了同样的梦，这种情况就有些蹊跷了。
“或许这个梦在预示着什么。”洛新月猜想。
山腹中，陆南屏浸泡在青绿色的黏稠液体里。他觉得那些液体就像是一只只小虫，拼命穿过他的皮肤，顺着骨骼和血液，钻进他的五脏六腑。
此时的红欹也没有披着她的人皮，棕褐色的木手指在陆南屏身上戳来戳去。
“还是蛮有效果的嘛，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吗，活脱脱就是一只臭丧尸。”
红欹满意地看着陆南屏依然与正常人有着很大差异，却渐渐获得生机的皮肉。
“那么，我还有机会变回人类？”陆南屏艰难地开口。
红欹摇了摇手指：“能，也不能。”
“不过你至少可以看起来像个活人。毕竟，丧尸病毒带来的一些转变是不可逆的，比如死亡，与重生。”
“不过至少面对你的小情人时，你不用每天都罩在黑袍子里。”
“一副皮囊而已，为什么你还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帮我，明知道本质不会改变，变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已。”陆南屏问。
起初他还不知道这些黏稠的绿液是什么，直到有一天，陆南屏亲眼见到红欹一刀剁断了她的左手手腕，手腕中汩汩流出的就是这种液体。
不多时，断腕处就会长出一只新的木手来。红欹便再次将它砍断，知道黏稠液体足够陆南屏一次浸泡。
而着期间，红欹往往需要砍断自己的手腕四五次。难道就是为了帮助陆南屏恢复人类的皮囊吗？
“皮囊……”红欹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滑过衣柜里的几件人皮衣。
“凡胎肉眼，不辨生死，不分善恶，能看见的，不就只有这么一副皮囊而已吗。”
见陆南屏正皱眉看着她，红欹笑了笑。
“你也不用太感激我，左不过就是些树汁子而已。等你走了，我在去吸取其他树的树浆，不一会儿就补回来了。”
红欹说的轻松，陆南屏却怎么可能傻兮兮地当真。
待五脏六腑里被小虫啃噬的感觉渐渐消退，陆南屏才活动了一下身体。
他实在不愿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哪怕红欹说，已经比之前好得多。
陆南屏披上黑袍子，再次将周身隐藏起来。
一旁，红欹的右手食指随意地在自己木质的脸颊上滑着。
“理论上，我也应该算是一颗变异植物。如你所见，变异植物可以以丧尸为养分来使自身成长。”
陆南屏开口问道：“所以你认为，用变异植物的汁液浸泡，可以使我恢复。”
“我是在利用变异植物的汁液，来杀死你体内的丧尸病毒。”红欹笑着说。
“不过你最好别起什么普度众生的念头。要知道，你只能算得上是半个丧尸，让你恢复到人类的外表，只要你愿意，你还能继续像个人一样生活。”
“但那些已经死透了的肮脏生物，就是重新给它们人类的外表，他们也依然只会做着丧尸的行为。”
“说白了，再好的皮囊也掩盖不了它们丑陋的本质。”
“我，亦如是。但不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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